不同类型的患者
u 同一个单词对不同的人常常有不同的意思。
u 患者也是人并且他们也是不同的。
u 对一个患者起作用的东西对另外一个患者可能就不起作用。
u 最重要的是患者想要什么。
健康信念的模式
关于患者对健康及相关问题的信念已有很多的研究并已有较好的描述主要包括5个方面的要素。
u 人们对健康的关心及为健康而改变的程度不同人之间差异很大(健康动机)。
u 当涉及特定的健康问题时,关于这些健康问题会对自己产生什么样的影响,其想法会大不相同(易患病性的感觉)。例如,认为自己有患肺癌危险性的人,比不认为有该危险的人更愿意接受戒烟的建议。
如果一个患者已经存在某种健康问题,那么易患病性的感觉与他对诊断的相信程度及其可能的后果有关。
例如,一个患者在消化科门诊被诊断为患有肠道易激综合征,并且情绪高度张可能是本病的致病因素。然而,如果该患者深信盆腔的炎症性疾病才是真正的病因,而情绪又不紧张的话,那么她可能不会照你的建议去做。这种不信任可能并不明显,需要仔细观察。她们并不认为自己过于紧张,从而推断一定有其他原因造成自己患这个疾病。最有可能的是,因为她们那些患有盆腔炎的朋友认为一定是医生诊断错了。
u 对于确信自己患有某一种特殊疾病或不对其进行治疗的可能后果,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态度(严重性的感觉)。对于 受同辈影响而开始抽烟的少女,不会担心她在遥远的将来会患心脏病或肺癌。她可能认为:“到自己40岁的时候,医生无论如,何也会有治疗它的办法,不是吗?”
另一方面,近几年关于皮肤癌源自臭氧层变薄的宣传,导致很多皮肤出现片状小斑点的患者纷纷就医。多数人认为,癌症是非常严重的疾病。甚至有些人怀疑自己可能患癌症,会因过分害怕而不去就医。遗憾的是,这类事情并非少见,尤其是那些乳房慢性霉菌样异常增生的老年患者。睾丸增生的年轻患者,因受到关于睾丸癌的公共宣传的影响,现在似乎更愿意去看医生。
u 患者过高地估量了某些特别做法的利弊,又没有按需要全面考虑相关因素,却感觉能够作出评估(花费与效益的感觉)。每一个人都会进行“花费-效益”分析,而且受局外人包括医生的影响。虽然医生能够影响患者所关切的“花费-效益”的平衡,但患者需要知道的是其中包含哪些因素。回想一下李太太和她对治疗的害怕,可见她担心的是射线将妨碍她的怀孕。在她心里,治疗的危险远大于好处,所以她可能拒绝治疗。医生需要找出这类担心,然后对患者彻底讲清楚。
u 患者的信念并非一成不变。某些刺激因素和突发性事件(行为暗示),往往可以激发患者或使患者产生新的信念,,如机体的感觉、长辈的话、电视节目和倒在路上行人发生的事。
健康信念模式主要讲述以上讨论的几个内容。人们通常热衷于弄清自己有什么疾病及可能会有什么结果,对此不同的人 有不同的方法。一个人的信念系统是独特的,但也受民族、文化及他们所处社会环境的强烈影响。一个贫穷的农民和一个富有 的银行家,不论他们是否处在同一环境下,对健康的理解肯定不会相同;同样,对于生活在纽卡索的矿工和拉斯特法里的黑人来说,他们对健康的理解也是不相同的。在同一社会不同社会阶层的人群中,也存在着很大的差别,并且这种差异在同一社会阶层里也是非常普遍的。
健康信念模式引出了另一个新的概念,也就是(控制点),这是我们解释自身健康状况的医学术语。根据这一理论,我们可以把人群分为内在控制型、外在控制型、强词夺理型3类。
内在控制性
此类人相信他们能够从根本上控制自己的健康。换句话,说,他们将来健康的好坏主要取决于自身的行为结果。那些吃“木油齐里”(一种未经烹煮的壳类、坚果、干果等混合制成的早餐食品)、粗米,脚穿
皮制凉鞋的人群只能从《卫报》或《每日电讯》的有关健康栏目中了解到一丁点健康的信息。正是他们这
类人,因为害怕得阿尔茨海默病(早期老年痴呆),家里禁忌使用铝器;也正是这类人,会驱车颠簸行驶2.5千米,到达健康食品商店,拼命地寻找养生圣品。这种行为有一定的含义,不只在于他们会为真的生病而恼怒。为保持胆固醇水平低于5mmol/L,情愿花20年的时间不吃好吃的食物,结果到55岁患了冠心病,这时他们才感到郁闷和失望。
就交流而言,这类人喜欢解释、交谈和苏格拉底式的演讲,希望参与并想交流有关自己如何保持健康的做法。这类人热衷于向我们咨询选择药物。医疗的讨论和解释并非需要推理,好多医疗的解释是模棱两可的,有时甚至是错误的。但是,如果内在控制型患者一旦相信了,他们就会接受。
外在控制型
这类人的特点与内在控制型相反。他们相信不需要任何手段就能掌控自己的健康,他们是信奉“该发生的必然要发生”的宿命论者。最好的例子就是那些在小酒馆里鼓吹他们理论的人,认为医学家所钟爱的理论都是像垃圾一样没用的东西,如健康饮食、多运动、低脂肪以及戒酒等。
我曾遇到过的最典型的外在控制者,是一个40岁左右,主诉健康极度衰退、腹部隆起而无法工作的技工。除了病情外,我委婉地询问了有关他的运动情况。他马上明白我将要说的内容。
一个外在控制型的人不会热心于苏格拉底式的交谈,至少他们对健康方面的话题不会热心。他想听你告诉他应该做什么,却并不会采纳你的建议;或者就像我前 面说的例子那样,他们不想过多地参与这种谈话,并且对媒体的健康说教很少或没有兴趣。令人奇怪的是,研究发现外在控制者易受简单、声势浩大的张贴宣传活动的影响"这类活动多数是由愿望良好但易误导群众的组织所主持,如现在已经被废止的健 康教育委员会。
我们需要谨记:对内在控制者较适用的交流方式,并不适用于外在控制者。现在我们来看第三种类型的人。
强词夺理型
本类型与上述两类型颇有不同"他们既不相信自己能控制自己的健康,也不认为自己是宿命论者。他们相信医生,也就是“你”应该对他们的健康负责。
当然,医生或多或少见过这类患者,许多被形容为一见到就“心往下沉”的患者,大多属于此类人群。
“强词夺理型”患者向医生提出了新的严峻挑战。任何想说服此类患者多关心一下自身健康的企图都会遭到坚决拒绝,让他们参与改善健康行动同样是困难的。因为此类人就医的程序是非常刻板的,他们虽乐于与那些对自己健康负责任的权威医生在一起,但很难接受健康教育。如果他们关于健康的想法与医生的不符,他们将不会听从医生的任何建议。
作者简介
作者:(英国)彼得·泰特(Peter Tate)
译者:潘志刚 刘化驰
主审:杨秉辉
彼得·泰特,1968年毕业于纽卡索大学。作为一名全科医 生,在阿宾顿工作了30年。1976年至2003年期间,他还担任全科医学的教师,其中有8年时间担任全科医师培训项目课程负责人,在医患交流方面有着丰 富的教学经验。自1981年起,他被任命为皇家全科医学院会员资格考试考官,并自1996年起负责就诊录像部分的考试。2006年3月退休后被委任为考官 小组召集人。他曾主编《医患交流》和《新交流》(均由牛津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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